个寒战。
直到对面的声音将他从迷思中唤醒。
“是我写的,表叔,你不是已经见过我二哥了么?”
此话一出,周围死一般的静默。
许久,刘鲲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,带着勉强的笑:“是……我见过,柔丫头死了,他到京中来奔丧,顺带来我家借住几日。”
“只是借住?”
“只是借住。”
“不止吧。”陆瞳轻飘飘地开口,“你还出卖了他。”
“我没有!”刘鲲蓦地大喊一声,这声音在冷雨夜中变了调,将他自己也惊了一跳。
他压低了声音,短促的、竭力平静地开口。
“不是我,是他犯了事,被官府通缉,瞳丫头,我原想将他藏在家里,奈何缉捕文书贴得到处都是,官差查到了我家里,我没有办法,我能怎么样呢?”
他这般说着,诚恳地就像说的是事实。
陆瞳却笑了,清泠泠的眸子盯着他,像是透过眼前辩解看穿他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是吗?敢问表叔,我二哥犯的是什么事?”
“是……是他私闯民宅窃人财物,凌辱主家女儿……”
陆瞳点点头:“这么大的罪,表叔窝藏逃犯,官差却没有以包庇罪将您一起问罪,独带走了我二哥。真是通情达理。”
刘鲲脸色煞白,紧紧咬着牙关,他疑心面前人已经知道了所有内情,可他不敢泄露一字。
陆瞳望着他,眸色渐渐冷淡。
眼前的男人畏缩怯懦,目光躲闪,那张熟悉的脸上,贫穷与潦倒吞噬了他的良心,从其中生出欲望与贪婪来。
父亲陆启林古板严厉,表叔刘鲲却和善活泼。陆柔文静,她和陆谦总是跟在刘鲲屁股后四处跑。刘鲲总会一把将她捞起来放在肩上,用粗硬的胡茬去扎她的脸,王春枝去庙会做生意回来时也会给她带一只红艳艳的糖葫芦。
他们曾在相邻的屋檐下躲过雨,在一口锅中吃过饭。到如今,陌路两端相望,中间隔着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