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才是天生的开拓者，你天生属于这里，败给你理所当然，我……不，我们的故事都由你来续写，我的知识，我的精神，我的灵魂……都归你了。”
铁牛满脸汗水蜿蜒汇合成水线从下巴滴下，意志的对抗十分凶险，现在的他身躯如同受了千刀万剐之罪，黑红血痂将衣服和身上的烂肉包在一起，潮水般袭来的痛苦让他连回应一句都显得吃力，但他仍然意识清醒，佝偻着身形，用那只勉强还有力气的右脚跟抵住岩石，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叫张卓的老家伙。
而他的对手张卓，似乎比他更为惨烈，整个身躯都没有几处好皮了，随处可见身上都是骨肉外翻，几乎已经没有个人形了，但他还在癫狂的向铁牛倾吐他的梦想，似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能固执的附着在下一个追梦者身上，带着他的残留的余烬一起传承下去。
“你不再试试了？人临死前都是要拼命挣扎的。”铁牛吸了两口气，才咬住痛苦发问，周围幽光里伸出的一只只仿佛剥皮鳗鱼的东西，还在用刀片一样的舌头慢慢舔舐他的皮肉。
“不用了，一个小时四十四分钟足以让我肯定的确认结局，在这鬼地方，多余的坚持用来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显得浪费，我也实在承受不住了，我提供的信息都很珍贵，你一定用得上，不要因为自己的偏见错过这宝贵的遗产。”似乎有点担心那些信息被遗漏，张卓还想继续重复。
这是他攀登梦想的阶梯，是用尽一切换来的亮光。
“你做错了太多也搞错了情况，我不是你，我不会让这些鬼东西流传出去祸害更多的人。”
“也是，我跟你这样的人说这些有什么意义，你我注定不会相互理解，先记着吧，往后去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，我们才是开拓这个无垢界的主力，不惜一切代价，前赴后继……我得到知识的过程有罪，但知识本身是无罪的，如何使用还是看你自己，如果有可能，让它流传下去。”
张卓的声音越来越小，他烂成猩红破布袋一般的身躯还活着，但他的意识已经坚持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