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奎勇眼里,这是原生态的,很淳朴的动感。
如果不是很年轻,又怎么会有棒棒边儿的活力。
棒棒边儿之后,是一辆京城130型号的小货车。
小货车拉着巨大的牛皮鼓,六个扎着头巾的青壮年男子一起擂鼓。
鼓点强劲,鼓声厚重。
牛皮鼓旁边,站着敲锣打镲的人。
小货车后面,就是旱船和高跷。
跑旱船的大都是中年人,老娘们和老爷们,一路蛇形,走走停停。
高跷队列,从矮到高,半米多高到三米多高的高跷都有。
踩高跷的人,年龄跨度很大,十几岁到四五十岁都有,都画着小丑脸。
高跷之后,才是钟跃民期待的拖拉机。
上面坐着戏班子。
伴随着单缸发动机哒哒声,还有朝天的黑烟。
一身戏服的马冬梅施展水袖功,大声唱秦腔。
很多人在看着她。
不怎么在乎她唱了什么,更在乎她的姿色。
哪怕用来赞美的话语,也是有点荤。
“这么漂亮的娘们,脱了戏服就是绵肉啊,搂着睡一定舒服。”
“如果马冬梅是我家婆姨,见天黑夜吹了煤油灯就是个捶。”
……
钟跃民有点不爱听,却也没发作。
他快步追着拖拉机跑动。
车斗子里的马冬梅,也早就看到了钟跃民,故意对着他的方向唱秦腔。
李奎勇、秦岭、山杏也只能转身,朝着拖拉机的方向走着。
秦岭说道:“闹红火的,县文化馆要管顿饭呢,咱们也要跟着去吃啊?”
山杏笑嘻嘻:“就算咱们滥竽充数想吃一顿,人家也会把咱们挑出去。这年头哪里粮食都紧张,混吃混喝挺难的。”
秦岭面色红润:“李奎勇的窑洞就能混吃混喝。”
山杏:“那倒是。”
李奎勇更担心的是钟跃民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