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点多,李奎勇离开了知青点大院,朝着自己的窑洞走去。
走在路上的人,都在议论着家里的年货。
“我家里做了一锅豆腐,弄了半锅炸豆腐和冻豆腐。我家老汉还想买点海带和粉条,可我舍不得,工分换点钱多不容易啊,如果能有八百十存款,那感觉才得劲儿。”
“我家劳力多,工分换钱比你家多,买了三斤猪肉和两条鲤鱼,你要是嘴馋了,大年初三去我家吃饭。小酒儿喝两杯,然后骨牌打天九。再也不赌,输赢几分钱。”
“看到那个小青年了吗,京城来的知青李奎勇。他从京城带了不少钱和票据过来,小日子可以。
村长特意给李奎勇安排了一个窑洞,说他自己住要给村里做贡献呢。可这么一个小青年能给村里做球的贡献,一个人住撸椽不会被人看到。”
撸椽,大概就是飞机的意思。
一个小媳妇说,知青大通铺,夜里经常撸椽比赛。有人喊,预备开始,然后一起突突。谁先喷,俯卧撑。
李奎勇看到迎面走来的人,多少都有点吃惊。
“跃民,郑桐,你们怎么来了,明儿可就是除夕。”
钟跃民嘿嘿笑,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原因。
郑桐帮他说了。
“跃民这小子,一直惦记着县城小北关唱秦腔的马冬梅,这么冷的天,非要我陪他去了一趟县城。
借了村里的自行车,二八大杠路上坏了两次,耳朵都快冻掉了。”
郑桐捂着耳朵,一个劲抱怨。
李奎勇带着他们来到家里。
二八大杠码在了院子里,三人走进了窑洞。
坐炕上烤火,钟跃民有点失魂落魄。
李奎勇问道:“你对女戏子马冬梅什么感觉?”
“丢魂的感觉,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。”
“马冬梅家里什么情况?”
“她的父母都不在了,她有个哥哥,已经结婚了,目前她一个人住。”
“跃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