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就抽了一口,小半根儿就在烟头的闪烁下干进去了,紧接着吐出的烟雾彻底占据了车内封闭的空间。
“你早有准备吧”他终于开了口。
我点点头“嗯。”了一声。
他紧接着低下了头,说了句“我知道老乔,能杀了他的人,绝对不可能死在我手上。”
“那你还来”我不解的问着。
他瞪大了眼睛,抬起头回应“白家人不是大佬彭”
“大佬彭顶多就是出个损主意,让我自己去死,大不了弄死我”他迟疑了一下,慢慢说道“他身上还是有袍哥气息的”
说道最后,他的话音开始颤抖了“白家人不一样。”
“莪全家都在老街”
“我在同盟军手底下不豁出命去打,是因为我不想拿命去拼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;可是在白家人的威胁下,我要是不豁出命去,我
爸、我妈、我弟弟,我全家,就都没了。”
“就都没了”
他用力咬着烟嘴,我能从外观上看出烟嘴已经彻底被咬扁、变形。
我记着在监狱里有人曾经分析过这方面的事,说是生活压力大的人,都会咬烟嘴;大大咧咧的人,抽过的烟,烟屁股能湿一片;谨小慎微、满肚子都是鬼主意那个,他只会用嘴唇的外围粘烟屁股,抽完的烟,只有海绵会变色。
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,但,眼前这个人,肯定是压力过大了。
“能不能在我死了之后,说是你们的人干的”
他缓缓把枪口挪开了。
我耸了耸肩“意思是,让白家知道你中了埋伏而死,保全你家里人呗”
他没回答,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。
他贪婪的将最后一点烟屁股放在唇边,和在监狱里似的用力嘬着最后一丝能嘬出来的烟雾,说了句“谢谢。”
而后,拎着枪顶住了自己的脑门,冲着我乐了一下。
“许爷,其实我也知道你。”
“从一个猪仔走到了今天,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