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哀家旨意,从今儿起,皇帝于太极殿养病,期间任何人不许探望打扰,病愈之前,由太子监国,尚书令辅政,奏折每日送到仁寿殿,由哀家暂时代为处理。”
说罢,转身就朝外走。
身后响起低低的笑声。
太后止步,头也不回“天下诸事,皆因选择。阿潜,这是你自己选的。”
她说完毫不犹豫迈出内室。
“陛下请。”有内侍奉太后之命等在门口,躬身垂头,做着请的手势。
高潜停下笑,哑声道“滚出去。”
内侍似是没听见“陛下请。”
高潜抬起头,眼神骇人“滚,给孤滚,通通都给孤滚”
内侍见怪不怪,眉头都不带皱一下,重复先前的话“陛下请。”
像学舌的鹦鹉,只会这一句。
高潜气血翻涌,赤着眼上去就是一脚“你这狗东西,给孤滚出去。”
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,内侍躺在地上直喘气,少倾,他捂着胸口艰难爬起来。
“陛下,请。”
高潜气笑了,扭头对跪在地上的钱侍中道“去,把孤的佩剑拿来。”
除了内侍颤着嗓子一声声催促,其余人心惊胆颤跪着,埋头不吱一声。
皇帝已经许久不曾杀人,难道今日又要血洗含光殿
钱侍中出了一身冷汗,腿软脚软,哆哆嗦嗦呈上剑。
高潜的手刚挨上剑,听得身后有人叫他,转过头。
跪地的众人一惊,朝床榻上瞧过去,昏迷许久的人终于醒了,恐惧的心燃起一丝希望。
仁寿殿,厚重的帷幔将寝殿一分为二,隔出一方私密的绮罗天地。
内里烛火袅袅,照得帐内人影晃荡,过暖的炭火,熏烤得人昏昏沉沉。
崔皓夹起一粒连理枝放进香炉,不消一会儿,升起靡靡香气。
崔皓抬眸看过去。
太后才沐浴完,疲惫地半合着眼,歪歪斜斜倚着绣榻,不施脂粉、卸下钗环,脱去华贵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