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脸歪着眼睛笑眯眯地说,“姥爷,您得得空呀。”
唐辛走在前面都回过头来,看他那副小模样,听听,这一嘴的京片子,到了上京自然转换,分明刚才唤外婆时还甜腻腻地拿着平城腔调。
论精,石砚充其量就是个戏精,再往深里装真是不如他哥,多混了几年社会的石墨就是不一样。
前两年,多乖巧的一个小男孩,转眼间就在人精堆里混出了一副人精相,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大。
一顿饭吃得可开心了,主要是两个小孩子在说,比赛似的,更是配合着,兄弟俩你说一句我补充一条,哄得唐明岳夫妇就没合拢过笑着的嘴。
唐辛连声都没出,就那么悄眼看着,石玉也是。
也没他们俩插嘴的份儿。
吃完饭,石玉起身告辞,比上回走得还早,都没说带着两个儿子去洗澡,更别提讲故事哄睡了。
唐辛看着她爸妈抱着俩孩子上了楼,送石玉出门。
到了门口竟然生出一丝不舍来,揪着衣领站在寒风里看天边被云层遮住的浅淡月光。
石玉拉她到近前,用大衣将人裹住,悄声在头顶说:“想想夜宵吃什么。”
唐辛抬眼看去,刚好他低头,鼻尖碰上。
听清了,又像没听清,迷蒙着一双眼睛满是不解。
石玉一看就知道这是吃饱了犯困呢,往床上一躺就能睡着,于是在背后轻轻拍抚,又说了句:“我说,一会儿进去洗了澡就睡吧,我回去了。”
唐辛说好,想再说点什么又说不出,脑袋都是木的,捏着他的领口盯着他瞧。
离得特别近,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缠,耳边的风吹过发梢都能听见声响。
男人的手温热地贴在腰后,指尖微动推着她转过身去,推进门里面,说了声“晚安”把门关合在她眼前。
唐辛跑到旁边窗口,看他点了根烟坐上车,烟雾从车窗缝隙飘出来,车没动。
她咚咚跑上楼,用手机发信息给他,问怎么不走,石玉回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