逗起来了。
石玉心情也好,由着她闹了一阵,出门时打理得好好的头发让她揉了个乱七八糟。
“唐辛。”
就这么低低唤了一声,辨不出情绪,唐辛腾地坐回去,装作在看窗外,悄悄从车窗的倒影里打量着他。
发现他像是在笑,慢慢地转过脸去,咧着嘴跟着笑,又慢慢地伸过手去,用手指头当梳子,把乱糟糟的头发扒拉回去。
更乱了……就像刚刚睡醒时。
石玉觉得她这副样子特别像石砚,试探,试探,不断反复地试探你的底限,以为你不高兴了立马装出一副大彻大悟相来,至于他自已,什么高不高兴、想不想要的统统不重要,你的反应很重要。但凡让他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,认为你并没有生气,便又开始作天作地。
石玉自省过,他不这样,家里也没这样的人,原来,是遗传自唐辛。
特想笑。
又不想让她那么得意。
想要吓她一下。
又怕真的吓着。
没再忍着,到底是笑了一下。
才刚刚扯了个嘴角,笑意还没到眼底,唐辛立马松了口气,一丝遮掩都没有,松口气的同时还有点生气,指着路边对他说:“停车,停车,路边停车。”
石玉把车停好,慢条斯理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出来,还没送到唇边,打火机被唐辛攥到了手里,歪着脑袋睨着他,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,就露了双亮闪闪的眼睛。
没化妆,黑白分明一双眼,眨也不眨地望着他。
再配上个学生似的柔顺齐短发,显得……他试着找个合适的词来形容,可能是稚嫩吧,显得年轻,特别小。
尤其是前阵子两个人住在那座古色古香的院子里时,她就穿着身大褂长裙,在他眼前溜达来溜达去,石玉恍惚间就会有种错觉,仿佛跨越了时间在看一幅画,画中人走到了他面前。
对望不过一两秒,唐辛忽然叫起来:“快快快,开车开车,石玉,你快开车呀,鸽子快要不见了,追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