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有事,人早进去了。”
陈喆宗正在气头上。
小何啪的把他车钥匙拔了,大声道,“去了说什么。”
陈喆宗气的砸了一下方向盘。
喇叭猛地响了一声。
在夜里十分嘹亮。
“我知道你生气,你先别气,听我说,这事不一定是坏事。你想啊,李教授什么人,那可是刚参与过保密项目的大人物,政审能有问题嘛?这钱不定怎么着呢。”
他点开了车载屏幕连了wifi听歌。
很快一阵锣鼓磬儿铙钹月琴齐响,老生唱腔的《铡美案》登场:
“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,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的……”
也不知谁唱的,捏着嗓子,声音尖细。
听得人心更慌。
小何赶紧切了。
换了一首舒缓的佛乐。
陈喆宗闷闷的,脑子里飞速转着。
李大曌不能出事。
她一定不能出事。
他气愤的趴在方向盘上,良久,闷闷地说道:“你说,她要是真有问题,怎么办?”
这话像是再问小何,更像是扪心自问。
“怎么办,一个字,等。”
车里改装过,为了有足够大的地方放货和挂床,后排座位全拆,只留了驾驶座和副驾。
小何把副驾驶车座调整到最后,躺在上面望着黎明前的星空。
五点半,陈喆宗再次拨李大曌的电话,还提示关机。
他做了一个深呼吸,觉得自己应该耐心点:没准是好事呢,她就是睡着了,起床气大。
六点钟,他裹着大衣看东边的天:日出前,天空会先罩一层纱红,然后红得越来越浓烈,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。
——李大曌最好是睡着了。她要是惨了,或者死了,或者进去了,不然真是很难让人原谅。
日出的刹那,他抓起小何拿走的车钥匙,对着大大的圆日头,说了声,“李大曌,我操你丫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