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过了一个小时，顾梓辰才等到慕瑶的回复。
只有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三个字。
——“怎么了？”
怎么了？
顾梓辰看着这三个字给气笑了。
他把手机关掉，没再回。
慕瑶看着他们安静下来的对话窗口。
想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选择归于平静。
客厅那边。
奶奶在喊她吃饭，慕瑶深呼吸，急忙揉了把眼睛走出去。
她去过医院了，医生把奶奶如今的身体情况都告诉了她。
晚期，想治好是不可能。
无非是使用各种药物来帮她延续些时日。
可是啊，奶奶明明看起来还很健康啊，只是咳嗽一直不好，精神状态真的很不错。
奶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，她真的好不甘心啊。
慕瑶曾经问过自己，能承受的起奶奶离开她的那一刻吗。
答案是否定的。
她根本无法想象。
所以这几天慕瑶开始拼了命的上班，没日没夜的找兼职做。
哪怕能多留住奶奶一天，都好。
“瑶瑶，怎么不吃啊？”
老太太见慕瑶低着头没动筷子，又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里。“多吃点，你看你，怎么又瘦了。”
慕瑶赶紧低头往嘴里扒饭，机械似的，不敢让奶奶瞧见她的异常。
肺癌晚期这件事，慕瑶没敢告诉她。
怕她受不住。
以奶奶的性子，她肯定会放弃治疗，怕拖累她。
“瑶瑶，明天就是平安夜了，今年的冬天终于要过完了。”
是啊。
今年的冬天终于要过完了。
那么糟糕。
平安夜那天，慕瑶下班回家已经接近十点。
她洗完澡披着件外套站在窗外前边，这个小巷子过这个节的人真的不多，显得有些冷清。
这个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