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四满心忐忑地跟着那名官差来到了县衙。
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位县令会特地派人叫自己过来,明明两人素未蒙面,从不相识。
而且,对于县太爷这样的大人物来说,自己这种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小民根本微不足道,可以说是最底层的尘埃,连出现在县令面前的资格都没有。
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,让刘四的心里也不禁冒出了各种猜测,“难道是我在河渠上悄悄搞串联,打算在夜里杀死监工逃走的事情被发现了?”
河渠上生活根本就不是人能过的,陆恒离开后的几天里,那些胥吏监工对苦役的克扣一天比一天重,每天饿死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终于刘四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就开始悄悄在暗中搞串联,打算把河渠上的苦役们联合起来,杀了监工,然后入山做盗匪去。
这也是没办法了。
进山当盗匪固然危险,但终究是有希望活下来的。
如果继续在河渠上做苦力的话,多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那些河渠上的官差逼死了太多人了。
而且他们先是害死了对自己颇为照顾的老大哥,又带走了教自己识字的小兄弟,恶贯满盈。
该杀,该死!!
可刘四还未来得及行动,县里的命令就到了河渠上。
河渠暂停凿建,本次徭役取消,所有人都可以先去合阳县城领一袋粮食,然后返回家乡。
这场串联起事就此被所有参与者埋藏在了心底,谁都不打算、吐露半个字。
毕竟,此事一旦暴露,多半会被定做意图谋反。
轻则流放,重则斩首!
因此,虽然这名来请刘四的官差态度非常好,好到简直不像是他认知里的官差,可作为那件事的主谋,他还是有些担忧。
“如果是带我去升堂的话,我就要想办法逃走了。”刘四心里暗自盘算着,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带去的地方似乎是县衙的后院。
据说县衙的后院通常是县令宴请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