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回放，极大地冲击他的三观。
本来，他以为东灵府就已经是人间地狱了。
侯府中人肆意掠夺童男童女和江湖人炼制血丹，江湖和官府中有武力的人随意欺压百姓，大量底层百姓处在饥饿贫困的边缘，许多失地农人和城市贫民不得不沦落为匪盗。
这不是人间地狱是什么？
镇东侯起兵造反的消息听过，他一笑置之，认为绝不可能成功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民心，坐拥天下？
必然是得逞一时，然后被各方迅速剿灭。
然而，现在他迷茫了。
“老丈，哪里去？”
江定拦下一名逃荒的老者一家，从宫彩玉手中接过食物和水递给他们，轻声问道。
“多谢公子，多谢公子！”
衣衫破旧的老者激动地看着食物，先递给儿子儿媳孙儿一份，而后狼吞虎咽手中的炊饼。
周围的饥民躁动，有多名壮汉露出渴望之色，待看到两名斗笠江湖人手中的长剑后冷静下来，继续向前。
“公子，谢过大恩大德！”
老人喝了一口水，这才眼角带泪：“小老儿一家原本是边池府灵水县人，家中也有十数亩薄田，今年大旱，官府却又逼迫甚多，实在活不下去，这才带着家人想去东灵府求个活路。”
“东灵府？”江定问道。
“是的，公子。”
老人眼带希望：“前些年本家一位亲戚过不下去了，也是去东灵府逃荒，最后也安定下来了，还曾回来祭祖过。”
江定三观再次受到冲击。
沉默许久，悄悄地在老人口袋里放上一锭银子，辞别老人一家，两人继续赶路。
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，应该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，不需要提醒。
江定没有劝说老人一家不要去正在发生战乱的东灵府。
只要运气好，不刚好碰到侯府中人的恶意，老人一家还是有希望活下来，现在侯府大肆招兵招人，屯垦粮食，工作的机会相对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