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那双手,把自己掌心的热量传递过去。
周老夫人笑着反握住周时棠的手,“乖糖糖,我们的糖糖最乖了。”
周时牧蹲下去,拿起那把菜刀开始磨。
他刚才看到了周老夫人是如何磨的,大概知道该怎么磨。
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,没什么好怕的。
所有不会的东西,慢慢学便是。
这是他第一次磨菜刀,动作笨拙但认真。
周老夫人看到后忍不住笑了,“你们呀,颇有我当年的风范。”
“不怕事,也能担事,很不错,值得夸奖。”
周时棠没有见过周老夫人的娘家人,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她以前的事情,此时听她提起,好奇道:“祖母,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呀?”
“跟我们说说吧。”周时棠轻轻晃了晃周老夫人的手,撒娇,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。
周时牧也停下动作,侧耳倾听。
周老夫人无奈笑笑,“我小时候也是在京城长大,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,一家被流放漠北。”
那时候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即使过去那么多年,那个时候的心情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。
恐惧、害怕、迷茫。
流放路上她很多家人去世了。
等去到漠北的时候,只剩下了几个人。
比现在还要苦。
周老夫人眼睛微微湿润,继续说:“我一开始也害怕呀,后来就试着接受,不久后就无罪释放了,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,于是就在漠北安家。”
“然后遇到了你们的祖父。你们的爹很聪明,我教他的东西,说一遍他就能记住。”
“他也很出色,考中状元,带着我回到故土。可惜你们的祖父寿命不长,没能等到那一天。”
周时棠认真听着,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。
她没想到祖母年少时也被流放过一次。
现在老年了,还要经历一次流放。
颠沛流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