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的时间,足以让京城的一切变得天翻地覆。那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卞家,如同被尘埃覆盖的过往,被人遗忘在角落。即便有人偶尔提及,也仅仅是将它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,一笑而过。
“现今木家真是蒸蒸日上啊,前个还只是个从四品这会倒是正三品了!”
“可不,说是给景王进贡了不少美人坯子。”
“景王?也是,景王如今正值壮年,正是开始迷恋这些的年纪,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!哈哈哈!”
“嘿!这你还真说错了!我听说景王有个地方专门养了一堆美人,但他一个都没纳妃纳妾。”
“这是要做啥呀?收了还不占为己有?”
“这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?皇上岁数那么大不也喜欢那些个如花似玉的?所以呀,这些个都是用来献给各种大人的!”
“……”
茶馆里喝茶的都是些有钱的主,蹲在一旁小巷里有句没句听着的就是当年卞家仅存的一人,卞橞双。两年前那夜,当持刀的黑衣人尽数走后,她爬出了那个壁橱,趁着火光逃出了院子,也自此获得了自由,可作为交换现如今却要面对生存的挑战。以前仅管是稀汤拌饭,但总归不会被饿死,如今两三天能得到吃的已是不错的了。即便如此,让她选择,她也绝不会再回到卞家。
从那条狭长阴暗的巷子的另一头,两个酒鬼跌跌撞撞地走来。他们满脸的酒红斑,言语中带着醉意的嚣张,摇摇晃晃,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。
卞穗双眼见着他们越来越近,心里开始七上八下,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希望这两个酒鬼能够忽略她这个弱小而微不足道的人。她像个初次面对严冬的小动物,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一个团,减少外界的注意力。
然而,事情往往并不如人所愿。尽管卞穗双尽量收敛了气息,尽管她什么都没做,却还是被这两个醉鬼发现了。他们摇晃着走到卞穗双面前,其中一个大声喊道:“喂,你看这是哪里来的小鬼?敢挡大爷我的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