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东洪村的土道上,出现了一列稀稀拉拉的队伍,一列流民从参差不齐的土筑房群前挪过,没人说话,没人往里洪家村里查探,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在拖行,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。
土房群中有一家正对着街道,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开了条门缝正在往外窥视。
“十三~十四~十五~爹,这次又过去十五个,张叔、王二娘、陈叔,都是咱熟悉的人,咱家,咱们村,就一个都收不下吗?”
这名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缝外的凉村人,神情焦急,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父亲说话。
“有行,咱也只是城里的帮工,凉村跟咱的一点交情,也只是因为我们都在城里的老爷那里一块干活而已,老爷们不管,咱们想管也是不能管的。”
这名少年似乎叫有行,而他的父亲正轻声打着算盘,低头看着账本,不紧不慢的向少年解释。
“爹,我不明白,老爷们原先就不管咱们,再说管着咱们的不从来都是村长吗?为什么就···”
“你懂什么!”父亲突然抬起头打断了少年的话,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掺杂着怒气。
“你只管想着念书,等着接手记账的活,村里的事,凉村的事,怎么都轮不到你来管!这么有闲心,不能去抄抄书练练字,好好看看你的课本吗?”
少年不情愿的合上了门,迟疑了一会,又向关上的门望了望,随后转身低着头从父亲身旁走过,他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,径直向身后一个小一些的书桌走去。
这间土屋不大,一前一后两个书桌就占了三四分,一个木制书柜,三个储物箱占了几分,两张床和简易的几样家具又占了几分,梁上还挂着的衣物粮食,墙角堆着柴火,把不大的空间用到了极致。
就在有行刚打算坐下的时候,房后传来一声呼唤:“有行,过来帮娘生火。”是有行的母亲刚从外面回来打算准备晚饭了。
但有行没有动,而是望了望父亲,不敢离开书桌。
“去吧”父亲没有抬头,只简单回了两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