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?”
旭白沉默了半秒,语气是从未试过的凝重:“池灏患的是叶内型肺隔离症,医生术前才正式确诊,池灏的肺韧带中有来自腹主动脉的异常动脉,医生正在分离黏连……池灏的血压一度掉至……”
“你骗我的是不是?旭白,你是骗我的吗?池灏已经手术完了,他是生气我一声不吭回国了是不是,所以才让你打电话来吓我的是不是?”关妍的手和身子,都在剧烈的抖着。
寒气如此盛,她整个人如同坠进冰窖一样,冷得牙齿都直打哆嗦。
她不相信,池灏明明说只是切个肺片而已,她听不懂什么叫肺隔离症,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肺隔离症手术比切除病变肺部更危险。
“池影,刚刚签了病危通知书。”池影已经沉默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了。
走廊内的所有人,都神色凝重。
没有人开口说话,因为这次,真的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情况。
掌控着池灏命运的,是里面那些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。
术前的最后,医生开了最后一次术前会,医院里最权威的心肺科的医生正好结束学术交流回院,看了池灏的报告后高度怀疑是肺隔离症,于是手术推迟了数小时进行,进行主动脉造影观察病变部位肺组织而得以明确诊断。
血管造影检查带有一定的危险性,需要一定的技术和设备才能进行,当时教授亲自为池灏作了血管造影检查。
关妍来电时,旭白没有跟她讲这个情况,一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,二是他听到关妍那么难过,就没有说。
反正都是手术中,他是尽力的报喜不报忧。
但现在不同,现在池灏病危,他无论如何,都得把这情况告诉她。
关妍手中的电话,无声的掉落在地,摔成了两半。
病危。
池灏病危。
她脑中电光火花的拼凑出这四个在心口剐出血洞的大字。
她不住的颤抖再颤抖,怎么也竭制不住源自心底升腾而上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