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人知道,她的宫寒,自那次的大雪初霁之时,失血受寒,积落下来。
医生说,她这一辈子,可能,很难会有孩子。
这是她自己造成的,也是他造成的,这是他们,为失去这个孩子,付出的代价。
“关妍。”陆尧踌躇了一下,再度开口。
关妍抬眸看着他,带着深不见底的微微苦笑,苍白刺目:“何必呢,有心就行了。”
她把这话,说得极致的梳离。
但陆尧坚持要去,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说:“我与简媚,我们暂时分开了。”
他的话题跳脱,关妍一下没愣过来。
“我想去拜祭你父亲,你不用顾虑她的感受。”
关妍愣过神来,漠然瞥了他一眼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。”
她拒绝,那是因为,实在没有这个必要。
“那就当是,为了我这些年来,背负的罪名,你恨我也太久,就当是给我个解脱吧。”陆尧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他只是知道,他想去看看她的父亲,想去看看,那个被他,扼杀生存的权利的孩子。
昨天,如果不是简媚半道中途的找上门来,他很可能就拉上关妍去了。
关妍看看他,又看看他,心情沉重如铅。
……
他们,最终第一次,并排站在她父亲的墓碑前。
关妍弯腰放下素白的花,再没有,说过一句话。
陆尧第一次来,看着碑上笑容灿烂的照片,同样的,眉额深凝。
他还记得,他第一次见他时,他浑身是血的抓着他的手,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。
那时,他脑中一片空白,双眼被大片的血色侵蚀,慌乱而惧怕得根本无从反应。
他抓着他,一字一字艰难的把最后的遗言交代给他,人,就永远的离开了,当时,他连眼睛都没有合上……
他扫了扫碑上的积雪,眸色深深:“叔叔,你知道我一直没有来看你的原因。原谅我,这么多年以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