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行礼道:“不敢有瞒陛下,因陛下身系天下,更身系大明的江山社稷,微臣……纵不上朝,却也密切的留意宫中的一举一动,目的也仅仅是想要确保陛下安危。”
回答完,见少年天子不仅没有异色,还露出了满意的神色,方才心中稍安。
身为勋贵,还手握京营兵权,做这种事情很容易让皇帝猜忌。
要知道,别说是窥探皇宫的一举一动,即便是皇上的医案,都是绝密,为外人所知,都会被杀头乃至是夷灭三族或九族。
“通过对皇宫情况的了解,做出你对朕最中肯的评价,在爱卿的心中,朕到底是残暴的昏君还是明君?”
“不用有任何顾虑,不管你说什么,朕以先祖的名义立誓,都绝不会有任何的追究,也绝不会搞秋后算帐的把戏。”
虽是淡然的言语,却有不容置疑的气度。
张维贤略作沉吟,神色一狠,方才答道:“陛下表现出来的勇气以及心机,皆深具帝皇气象,更是皇帝应该具有的神采。”
“但陛下所行所为,却过于疯狂,也过于荒唐。”
“若陛下能适当改变,不仅会成为明君,更会改变大明气象!”
朱天启冷笑:“何为疯狂,又何为荒唐?”
“残暴杀戮是疯狂?不合常理是荒唐?”
“当今大明,本就已经是积重难返,朝廷财政吃紧,可是朝臣干的是什么?”
“父皇登基,首先就是唆使他废除矿税,榷税。”
“哪怕税使确实会对地方造成危害,但这些税种,更多的针对的是商贾富户,多少也能解决财政吃紧的问题,但因各地的商贾富户跟朝臣有利益勾连,而被他们唆使废止。”
“明明是为自己的利益争取,还要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,朕杀他们又何来疯狂一说?”
“移宫案更是乱政,李选侍区区一介女流,跟郑贵妃联手,更是妄想把持朝政,朕疯狂杀掉魏忠贤等人,又能如何?”
“难道只能他们疯狂,朕就不能疯狂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