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。
而时至今日,曾昂首睥睨的大越便如这守城副将一般,蜷缩在玉带山脉后,瑟瑟抖着,将玉指峰唤作大越第一峰,在心底里祈祷着它能将这片天撑住。
可已有少数人知道,它将要撑不住了。
或许大多数人心中也隐隐这样知道着,只是不愿意承认。
更不愿意为之做些什么。
这山若是塌了,他们便再往南去,二三十年后,再依托南边的某片山脉修筑雄关、再将南边的某座山唤作“大越第一峰”、再瑟缩在关与山后、拿脚踹起瘦弱的王二狗呵令他去给自己取酒取肉、恣欢谑。
但总还是有少数人记得。
记得真正的大越第一峰究竟在那里。
记得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。
……
“愿埋我骨天山下,世世望云生天玑。”
“愿葬我首天山上,祈我河山满隆昌。”
朝雨下了一小阵儿便停歇了,岳家武馆大堂中,岳山换了身新衣,手持三柱香向堂上供着的牌位们默默祝祷。
三拜,三叩,然后将香插在牌位前的香炉内。
岳山站在牌位前低头说了段旁人听不见的话,随后让至侧边。
“信儿,来。”
眉间含着倦意的岳信被其母拽着从大堂一侧来到牌位前。
他的手里被塞了三柱香,在如岳山一般拜过祖宗牌位后,岳山清了清嗓子:“信儿,我与你母亲外出月余,今日归来,如先前所约一般,将要考校你的文武功夫。”
他顿了顿,朝着祖宗牌位拱手一拜,继续道:“这是岳家先祖立下的规矩,凡岳家子弟成年后必须经受考校,其后由长辈指引择一业以谋生——这本是三年前便该举行的,但全赖我跟你娘对你太过溺爱,一拖再拖,直至今日才来办这件事。”
“虽说这是考校,但其实选择终归还是在你。”岳山看着自己模样懒散的儿子,心中有叹息,但更多的事不舍与担忧,“信儿,月初的时候为父将这一届武馆的学徒交予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