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食客和从地坑出来的人尽管个个都义愤填膺,但还是很听话地排起了队。
看着长长的队伍,看着队伍里每个人都恨不能剥他们皮,抽他们筋的凶狠模样,老夫妻俩人咒骂的声音更大,也更歹毒了。
陈安宁并不制止。
直到……
队伍中一个青年走到老夫妻跟前,没有打,没有骂,只是双眼血红含泪,却又格外绝望地看着两人,喃喃地说道:“我寒窗苦读多年,就为了进京赶考博一个功名。我想过各种可能,却独独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败落在你们的手里。”
“想我十岁与父母走散,飘零中幸得义父收留教养,本想出人头地报答义父,再找寻亲生爹娘,如今、如今全都毁了,全都被你们毁了……”
正与温欢说着话的陈安宁闻声看向他。
青年大概二十五六岁。
身形单薄,面色苍白,衣衫陈旧却浆洗的极是干净,头发整齐的用木枝冠在头顶。
干净、整洁的模样,与其余食客或是从地坑里出来的人格格不入。
老夫妻俩人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。
看到他过来,被反绑着双手双脚的两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。
久等不来拳头或是脚踢,两人颇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看向青年。听到青年开始地唠叨,两人很不以为然地朝旁边吐了口血沫子。直到青年说到十一岁与父母走散,两人霎时睁大双眼,而后飞快地对视一眼后,老婆子几乎是尖叫着问道:“你今年多大?为何与爹娘走散?快说,快说!”
青年摇一摇头,默默退开两步后,转身走了。
老婆子急了,“二娃,你是不是二娃!”
青年身子一震,而后猛然转身看向老婆子。
“好孩子,快告诉我,你背心是不是有碗大一片青黑色的胎记?”老婆子急声问道。
青年不敢置信地倒退两步,“你、你怎么知道?”
老婆子大哭道:“二娃,是娘呀,娘这些年找你找得好苦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