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就在东厢房。
温秦桑很快就跟着婢女过来了。
进屋看到长公主不在,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后,在距离同昌郡主和陈安宁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。
“坐那么远做什么?说话都费劲。”同昌郡主指着她对面的位置,“坐这里吧。”
“不过七八步路,哪里就费劲了?”温秦桑说着,目光不经意地看向陈安宁。
看到她眼里的戏谑,不由微微怔愣一下后,忍不住笑了。
的确与记忆当中那个小心谦卑的模样不一样了。
温秦桑低眸,记忆的砸门也随之打开。
那是去年十二月初。
国子学的同窗相邀去青山寺‘观雪赏梅论茶’。
在青山寺后山的梅林,同窗中有人远远瞧见她踮着脚在采摘树梢的梅花与清雪,便扬声问道:“敢问那边是谁家的小姐,可是也同我们一样在采雪摘梅,准备煮茶?”
大魏民风开放,并无男女大防。
同窗这样的问话虽然稍显轻浮,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,可她在听到声音后,却如受惊的兔子般,迅速用大氅的帽子盖出头,快速消失在了梅林中。
当时,他并没有看清她的脸。
只记得在纷飞的大雪中,她的衣着有些单薄,大氅也稍显陈旧。
京城里的小姐们无论门第如何,出门游玩时,都不会穿得这般寒碜。
因而同窗们都在猜测她可能是贫苦人家的女子。
先前喊话的同窗,也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了内疚。
后来。
挑好‘观雪赏梅论茶’的亭子,同窗们各自散去采雪摘梅之时,他在梅林深处,无意看到她跪坐在冰天雪地里,手忙脚乱地烹煮着刚采的梅花茶。
她旁边的亭子内,陈子苓与孙世子衣着华丽的围坐着炭火盆,吃着瓜果点心,在有说有笑。
过程中,孙世子不乏对她吆三喝四。
而她不仅没有半分怨言,且言行间,多是卑躬屈膝,极尽讨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