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敢忤逆自己这位外舅。
若是因自己私下行为,惹怒了外舅,引得外舅不满,他甚至不敢想,自己会遭遇怎样的惨状,而且没有外舅开口,就他阎乐的身份,根本就见不到那些朝臣,更别谈说动了,完全是痴人说梦。
咸阳是百官聚集之地。
他斗大一个的咸阳令,官职实在太过低微了。
在咸阳屁斗不算一个。
他以往之所以被这些朝臣接见,从来都没有自报过自己的身份,基本都是报的赵高的,其实也就等同于报的胡亥的。
这一点。
阎乐是心知肚明。
他从案下取出一根木片,自己去研了研磨,拿起兔毫笔,开始落笔,这种大事,他可不敢假以他人之手,若是为人泄露出去,就算他有十个脑袋,恐都不够刀斧手砍。
洋洋洒洒一番挥墨。
阎乐完成了这份特殊的密函。
他将木条放在火上炙烤一番,等上面的墨迹完全干涸,才小心的吹了吹,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,阎乐眼中也颇为自得。
他之所以能成为赵高女婿,除了会来事、会做事,便是写的一手好字。
等一切做好,他从案下取出另一块木片‘检’,将自己写好的‘信’给盖上,为了以防万一,更是在‘信’的下面又夹了一块木片,随后才用绳子系好。
而后在打绳结的地方糊上一层特制的封泥,再在泥面上盖上印章。
等‘封缄’完成,阎乐这才将这份信函放于袖中,出门将这份信函给寄了出去。
陈郡。
始皇的车骑东出函谷关,经河外之地一路南来,并没有在富庶风华的三川郡逗留,而是直接按既定路径下至了陈郡,眼下车骑依旧在路上,准备穿过陈郡,渡淮水,直抵云梦泽。
此时。
正值晌午。
天气依旧有些清冷。
赵高正围在一辆轺车前,不住的出声劝说着。
轺车中坐的正是胡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