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好半晌,才小声道:“我爱你?”
傅寄忱又不满足了:“能不能别用疑问句?”
要求还挺多,沈嘉念暗暗地腹诽了句,而后,在傅寄忱深邃眼神的注视下,再次出口,如他所愿,疑问句变成了肯定句,还是那三个字:“我爱你。”
傅寄忱原本平静的眉眼霎时漾开笑意,如冰雪消融,如枯木逢春,如夏日清风,一股饱胀而轻盈的情绪充盈在心间,使得他久久没有动作。
沈嘉念凝视着他,良久,用他刚才对她说过的两个字回敬他:“傻了?”说完,自己先禁不住笑了。
“我爱你”这三个字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吗?傅寄忱看起来像是被人点了穴道,除了眼睛在眨动,其他的部位都定住了。
她以为,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,表达爱意就跟吃饭一样随意,真真假假,谁能分得清,又有谁会在意。
尤其是像傅寄忱这样的身份,自小生活在复杂的环境里,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性,早该对“爱”这个命题免疫了。令人意外的是,他在这方面有着超乎普通人的执着。偶尔会让沈嘉念觉得,她对他的爱不够浓烈深刻,辜负了他对她的深情。
不知怔了多久,傅寄忱终于有了反应,他喉咙轻滚了两下,捧起她的脸微微抬起,在她唇上落下轻柔而虔诚的一吻,不带任何旖旎的色彩。
他给了她最真挚的回应:“沈嘉念,我也爱你。”他觉得不够,加上了前缀,“非常非常爱你。”
沈嘉念说:“我信。”
*
国庆假期结束,沈嘉念去往乐队工作室,从其他成员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——温苒给经理人递交了辞呈,打算脱离乐队。
温苒在乐队里待了四年多,是一个老练的大提琴手,在一些大型场合也很能稳得住,没出过岔子,对于她突然提出辞职的请求,谢经理不可能不意外。
以为她对薪资不满意,谢经理跟她透露,从下个月起,会有一次集体的提薪,而且,这次演出圆满成功,奖金也不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