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多小时,勉强救回来一条命,术后恢复了一年半,去国外待了八个月,才有她如今鲜活的样子。傅寄忱,你有什么资格说带她走就带她走?!”
傅寄忱站在覆盖整面墙的书架前,垂着头,一只手撑在书架边缘,手指不断地收紧,手背青筋凸起。
眼角有什么东西滚落,砸在地板上,是一团团晕开的湿痕。
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,喉咙被堵住,心口也被堵住,五感像是在一瞬间消失了,裴澈说的那些话反复出现在脑海里。
沉默了许久,裴澈的声音再度从听筒传来,一股子悲凉的自嘲意味:“是,我是自私,我是卑劣,在知道小念失去记忆后,瞒下过往跟她在一起。我不甘心,为什么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,二十年的感情,她还是会喜欢上你。傅寄忱,如果可以,我真希望世上没你这个人。”
该说的话都说了,不想再跟傅寄忱有任何交谈,裴澈准备结束通话。
挂电话前,他最后说了四个字:“放过她吧。”
裴澈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来,落在被子上,翻到沈嘉念给他发的短信,字里行间透露出她的不安。
他掀开被子,慢慢转过身体,脚伸进拖鞋里,站起身来。
周若见状,急声道:“你要拿什么,我帮你。”
“办理出院手续,我要去一趟北城。”裴澈看着母亲,语气坚决,“小念还在等我去找她,我不能让她等太久。”
“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院?!”周若吼出一句,眼泪掉了出来,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,“阿澈,妈妈再也经不起折腾了,如果你再出什么事,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。”
裴澈坐回病床上,满目颓然:“妈,小念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担心她。”周若打断他的话。
刚才他和傅寄忱的通话,她听得一清二楚,是傅寄忱带走了小念。傅寄忱和小念的关系她早就知道。
“我记得三年前小念还在住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,谎言不可能维持一辈子,万一哪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