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给那位小姐送粥了。”程锦跟他说了一声。
“放着,我去送。”傅寄忱已经处理好了烫伤的部位,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,拿下唇上的烟,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。
他去厨房洗了手,尽量没让抹了药的手背沾到水。
程锦目送傅寄忱端着碗进了电梯,至此,终于意识到,先生对今天带回家的那个女人不一般。
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,一方面,先生从过去的伤痛里走出来,她该感到欣慰,另一方面,她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惋惜。
她偶尔也会想起嘉念,每每想到她那么年轻就不在了,心里就很难过。
*
傅寄忱推开门,走进卧室,脚步在床边停下。
床上的人呈蜷缩的姿势侧躺,好似睡着了,呼吸声均匀。
连睡觉都是一副自我保护的姿态,他就这么可怕吗?
傅寄忱没吵醒她,把碗搁到床头柜上,在床边坐下。不同于在车里,只能看到她小半张脸,眼下她脸朝向外侧,他能看到她完整的睡颜。
看了会儿,傅寄忱扯过床上的薄被,动作很轻地盖到她身上,静静地陪着她,用视线抚摸她的眉、眼、鼻、唇,最终定在她的唇上。
长时间没喝水,她的唇有点干,仿佛缺水干枯的花瓣。
傅寄忱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她的唇,柔软的触感,是真实的,不是在梦里。
沈嘉念不敢睡得太沉,感觉到有人碰自己,眉心一蹙,惊醒过来,睁开眼见到傅寄忱的脸,她除了绝望就是无力。
“醒了?”傅寄忱抚了抚她的鬓发,“起来吃点东西再睡。”
沈嘉念一手撑着床坐起来,脸上睡着时的恬静褪去,恢复了清醒时的警惕:“我说了我不吃。”
不能由着她闹绝食,傅寄忱退让一步,说:“做个交易,你把粥喝了,我答应你一个要求。除了离开这里。”
沈嘉念半信半疑。
傅寄忱看出她的不信任: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