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温一天比一天高,江城提前进入了盛夏。
沈嘉念所在的病房还像春季一样温暖适宜,但她能听到聒噪的蝉鸣,从窗外的槐树上传来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清晰。
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转,虽然还是会间歇性情绪崩溃,大多数时候,保持在相对平稳的状态,她已经学会了自我调节。
爸妈仍旧没来看她,她隐隐有所预感,没有再向裴澈求证,或许在她心里,只要不问出来,不听到那个答案,她就能抱有美好的幻想。
裴澈抽空回了一趟北城,没惊动任何人,处理完裴氏的一些问题,在当天晚上八点多返回江城。
他从机场直接去了医院,一整天没见到沈嘉念,很是挂念她。
裴澈在路上买了一束玫瑰花,名叫卡布奇诺,是温柔的灰粉色,边缘处带着些浅棕,看着就觉得温暖,包裹在旧报纸样式的包装纸里,有种复古的美丽。
来到江城第一医院,裴澈轻车熟路地到了顶层,沈嘉念住的那间病房外,抬手敲了两下门。
护工过来开门,看到裴澈眼里有意外:“裴先生,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?”
“去外地办了点事,刚落地江城。”裴澈听到病房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,似乎在播放八卦新闻,解说的内容诙谐有趣,“小念还没睡觉?”
“睡了大半个下午,这个点还不困,让我把电视打开。”
“我陪会儿她,郑阿姨你先去休息。”裴澈递给她一个纸袋,“这是我买的点心,小念吃不了太多,你拿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吃。”
郑阿姨性子温柔,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:“这怎么好意思。”
“拿着吧。”裴澈把纸袋往前递了递,“不值什么钱。”
郑阿姨不好再推脱,双手接过来,认出袋子上印的标签是北城著名的老字号,价格并不便宜,笑着跟他道谢。
裴澈进到病房里,随手关了门,微笑着看向靠在病床上的沈嘉念。
在他和郑阿姨讲话的时候,沈嘉念就扭头朝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