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紧扣,随着话语出来的,是喉咙底涌上来的哽咽。
没人应她的话。
“政鋆他到底怎么样了?”
同样的话说第二遍,魏荣华的嗓音已是嘶哑得厉害,几乎听不出她说了什么,只见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,肩膀微微颤抖。
傅飞白握住母亲的双手,红着眼眶说:“医生刚说了,爸的身体器官在衰竭,可能下不了手术台,就算手术做成功了,情况也不容乐观。”
魏荣华闻言,支撑不住,身体往下滑。
傅飞白揽着她的肩,没让她倒下去,眼泪流得汹涌:“妈……”
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不愿相信两个小时前身体健康的父亲变成眼下这样。
傅飞白此刻无比后悔,父亲晚饭前出门时,他就看出他脸色不对,该追出去拦住他多问几句。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多关心他,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。
魏荣华捂着嘴,低低的啜泣声从指缝里漏出来,心里的懊悔比傅飞白更深更重,她不该跟丈夫吵架,不该扇他巴掌,不该口不择言提到故去的萧鹤庭,或许追溯更早,她不该去插手寄忱的事……
太多的不该,促成当前的局面。
一个小时过去,手术室的移门打开,医生从里面出来,哪怕见惯生死,仍然能从露出来的那双眼里看到痛心:“非常抱歉,患者因抢救无效死亡……”
宣布完具体的死亡时间,医生对患者家属进行安抚。
老爷子在医生出来的那一刻猛地站起身,询问情况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大儿子去世的消息,张着嘴,瞳孔放大,整个人直直地往后仰去。
“爸!”
傅建芳喊了一声,忙叫医生救治老爷子。
给傅政鋆主刀的医生打电话叫人过来,傅家一众人分为两拨,一拨跟过去查看老爷子的状况,一拨留在手术室外。
走廊里响起悲恸的抽泣声,以及女人难以置信地哭嚎。
“我不相信,一定是你们搞错了,政鋆他不可能会死,我要见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