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嘉念,你先别哭。”柏长夏听到她的哭声慌了,急着安慰,“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。可能,可能这就是个意外。那个地方听说很凶险,发生车祸的概率……”
是啊,别人都知道那是个危险的地方,裴澈为什么要去那里。
柏长夏的话连自己都骗不了,谈何安慰嘉念。
沈嘉念摇头,那边看不见,她哭着说:“他跟我说过,他要一命抵一命,他的家人害我失去双亲,所以他把自己的命赔给我。可我不想要他的命,我只想他好好活着,哪怕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。”
那是阿澈啊,是从小护着她长大的阿澈。
她第一天上学,在幼儿园里谁也不认识,是阿澈牵着她的手寸步不离,告诉她不要怕,他会保护她;她第一次换乳牙,吓得哇哇大哭,是阿澈用小瓶子装起来,安慰她很快就会长出新牙;她第一次来例假,又羞又紧张,是阿澈脱下校服绑在她腰间,翘课去给她买卫生用品和裤子,守在洗手间外,红着耳朵问她会不会用……
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,满眼都是他。
柏长夏再也找不出话来安慰她,只能叫她的名字,告诉她自己还在:“嘉念。”
“你说他怎么那么傻,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,他不欠我的。”
沈嘉念支撑不住,蹲在地上,泪水彻底模糊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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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寄忱坐在车里,座位上放着一份当日报纸,看完财经版面,再看其他的,目光被一则新闻抓取。
裴家独子裴澈于昨夜凌晨在岭城“死亡之眼”飙车,发生意外,车子撞毁路边防护栏坠入大海,目前已派当地最好的打捞队前去搜救,同时,出动了数十名消防员。
凌晨发生的事,今早就见了报,可见当时目击者不少,消息传播得才这样快。
傅寄忱将报纸折起来,放到一旁,指尖忽地一顿,脑海里闪过昨晚沈嘉念恍惚的神色,她说自己做了一个噩梦。
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。
男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