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方云如此感慨,颇为有点悲天悯人似的。
方闲没有揪住问题就直接松开,而是问:“云叔,如果在升主动脉中,使用腹主动脉和胸主动脉的支架,患者的预后如何?操作的时候,有什么难度呢?”
“TEVAR(胸主动脉支架)和EVAR(腹主动脉支架)支架,每次使用前,都需要人工去调整,以获得最佳结果。”
“但在大多数情况下,即便是调整了支架的长度;但你知道啊,升主动脉是曲形的,其曲率以及其他各种关键结构,你很难调整的。”
“除了使用胸主动脉和腹主动脉支架之外,其他尝试过的升主动脉假性动脉瘤腔内治疗方法包括Amplatzer封堵器装置。在病例报告和一些病例系列中记录了其使用的结果——喜忧参半。”
“凑合,也就只能喜忧参半,不能尽善尽美。”
“所以啊,你不用为自己不能对毁损伤这样的病种有建树而烦恼,谁都有这样的时候,其实最痛苦的,还是周教授。”方云忽然这么感慨了一句,可说到一半,他却又戛然而止。
“周教授他?”方闲好奇偏头而去。
周教授那么牛逼,完美级医生,他还有什么烦恼?
方云转头,看向方闲:“你就是桂教授的学生,倒是也不必避嫌。”
“其实桂元平老教授,早在多年前就能驾鹤西去,颇为安详。可好歹不歹,周教授的技术非常高,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了一半……”
说到这,方云的声色也微微一颤,仿佛是那一次的手术,仍然让如今的方云而感到震撼。
可紧接着,方云又说:“但就是这一半,让周教授至少悔恨了四五年,甚至可能更久,还要久,甚至终身。”
“你也不必疑惑,你就想一下桂元平老教授最后所处的状态,有没有半点的生活质量吧?”
方闲闻言沉默。
“可能救却又不救的话?岂不是?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,没发生之前,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更好的康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