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觉寺的日子很是清净,桑拧月在这里呆着,只感觉俗世的一切烦恼全都离自己而去。
她听着暮鼓晨钟,每天与诚儿和两个丫鬟作伴,只感觉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。
在桑拧月在皇觉寺借居的这段日子,沈廷澜也来过两次。但也仅只是两次罢了。每次都是休沐日过来,等到傍晚再匆匆离去。
桑拧月并没有见沈廷澜,即便诚儿每次见过父亲后,都要兴致勃勃的在她面前说上许久许久,但桑拧月依旧没有出面见过他。
她其实是很抱歉的,当然,并不是对沈廷澜,而是对诚儿。
诚儿年纪还很小,但许是这些时日父母分居让他意识到什么,亦或者是在桑拧月不知道的时候,他听了一些闲言碎语,孩子就变得很敏感。
桑拧月其实能察觉到,诚儿是在有意为父亲说好话,也想她与沈廷澜赶紧和好,他们再次成为和乐融洽的一家人。
但是,桑拧月做不到。
在她与沈廷澜以及施南星这段三个人的感情中,施南星高高在上,沈廷澜左右逢源,唯独她,好似总处在下风口,处在最劣势的那个位置。
她似乎总是被人挑拣,又总是那么被动。
可她也是个人,是个有血、有肉、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。
生而为人,她还是一个母亲,即便是为了儿子,她也得有尊严的活着。
而不是,永远处在那个可以被人遗忘、忽略、挑拣,甚至是取代的位置上。
桑拧月拧看着云海翻腾,心中愈发安谧。
素锦就是这时候寻来的,她将一件披风给桑拧月披在肩头,轻声说:“姑娘加件衣裳吧,虽说是盛夏,可这山上的温度比上下要低上许多。夜晚寒凉,您小心染了风寒。”
桑拧月“嗯”了一声,将披风又往自己身上拢了拢。虽说是夏天,但刚下过雨,今天温度很低。且她们如今在后山,烈烈凉风呼啸而过,让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披风上身,桑拧月顿时有了几分暖意。她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