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意如这模样弄得心烦意乱、烦躁不堪。
一个好洁成癖,永远忍受不了自己身上有一粒沙尘的人,竟然连沐浴也不肯,还穿着脏衣入睡,这情形从来就未曾有过。
施佰春站在床沿好一会儿,希望欧意如能回过头来看她一眼,然而欧意如明明没睡,却还是不肯转身面对她。
累了,施佰春在桌边坐下,静静地什么话也不随,就只看着欧意如。
直至,烛火熄了,厢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暗成了一片,施佰春才缓慢地摸黑上了床。
“你要有什么事,千万都得跟我说。我会听的,一字一句听进心里面,再挖个洞,好好埋起来,不会忘的。”施佰春闷声说着。
“……”欧意如沉吟半晌,几度欲言又止后,才低声道:“怎么可能不会忘……”
“无论如何就是不忘。”施佰春说。
“小七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我心里头乱。”欧意如说着。
“我晓得。”施佰春回着。
“每回总是遇上你的事就乱,烦得不得了。”
“是我随性了些,以后会改的了。”
两个人停歇了一阵,不知怎么的,欧意如就是想听施佰春的声音,他开口道:“你说话,我想听你说话。”
“想听什么?”施佰春问。
“说说,倘若延迟服下解药的话,我会如何?”
“……”施佰春顿了顿,说道:“我给你的药是三个月份,三个月里每次毒发服下,那药便得化解一部分的毒,但若一经延迟,余毒反噬窜流四肢百骸心脉大穴,从此回天乏术。”
“就连你也没法子解?”欧意如问。
“有。”施佰春道:“药人心窍血。”
欧意如忽地一震。
“毒手摘仙这名号不是假的,这毒就是难,师兄才会用在你身上。”施佰春将脸颊贴在欧意如背上,安抚般地轻声说:“不过没事的,只要你照我的话,每日服下解药,这三个月很快便会过去,到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