漼那泪便汩了出来,当风抹了一把,道:“她好朕才安心,告诉她,父皇每天都与她诵经求福,她母妃也是,神佛会护佑的,中秋近了,朕等她进宫请安!”便挥了挥袖子,却又呼住道:“宅中但有所需,便使人来奏!”又问道:“韩宗劭可日夜都在?”韦保衡道:“在的!”李漼解下腰下的佩玉道:“这是朕酬他的,公主疾瘳,朕更有厚赏!”韦保衡接了,拜了出来,到翰林院与兄弟韦保乂说了一声,便直接出宫,他也确实无心他事,公主若有万一,自己不得罪便是幸事了!
到了金明门,便看见几个着绿的内监挤在门外说论着什么,韦保衡咳了一声,那厮们吃了一惊,纷纷调转头来,拥着的却是普王李俨,旁边还有个着浅绯的。李俨意思要跑,那着绯的却迎了过来,拜道:“小阉田令孜拜见相公!”韦保衡道:“汝不是小马坊使,如何却在此?”李俨应着过来道:“我要马使,他不肯,便唤了来!”韦保衡道:“殿下要马何用?”李俨道:“姊姊不是病了,我想看看去!”既是如此,适才为何要跑?多是要趁时钻隙往外游逛!韦保衡道:“公主还好,殿下勿忧,若无请告,也不宜擅出宫禁,回罢!”又朝田令孜挥了挥手,便兀自上了马。
宅里这些时日绝了宾客,偌大的宅子没了车马,秋风一扫,落叶飘沉,百物生声,看着便有一番萧索、衰败之意。张能顺迎过来,韦保衡也没有了往日的好颜色,嗔道:“满天满地的乱,如何不清扫?”鞭子一甩便进了门。到了中庭,韩宗劭已领着十二个当值的太医在檐下已站了一排。
韩宗劭不是太医,乃长安城中一个世代的医家,年老技精,京城的达官贵人,文官武将、南牙北司的便都寻上了门,有了验,声便上闻于九天。因之被召进了翰林院,作了个医待诏,公主去冬的病也是吃了他的药。这番公主疾病便以他做了个班头,押了太医署康守商等二十来个医师、针师、按摩师、禁咒师及几个医待诏全权勾当。
韦保衡遥揖着便问道:“待诏,殿下可安?”韩宗劭道:“脉象尚平稳,吃了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