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必然降了,若是徐州降了,那他便无家可归了,现在无论如何做,都将难逃一死!一众亲从也低了头,没有一个有活气的。
这时,后面猛然嚷过来一个声音:“庞勋何在?庞勋何在?”庞勋一惊,拔了刀,起身迎着大嚷道:“何人造次?”来的是个紫脸大汉,赤须赤袍,左手扶刀,右手提着一柄打山锤,两条臂膀又粗又长,大异常人,这人立定,将长锤一顿,嚷道:“我——彭打山!”庞勋见这厮声气犹是不逊,不由地愣住了,柳子之役后,他擢用了五员虎将,其中一个便是这打山开石的彭攒,不是自愿投的军,很有些反骨的。
“你有何事?”
“何事?我等要活,在此捱死怎得?”
庞勋放了心,道:“非不欲行,士卒劳倦,且歇片刻!”彭攒道:“怎得歇?吃水么?”庞勋不由地便怒了,嚷道:“彭攒,人无恩义可乎?何得如此无礼!”彭攒指着便道:“你与我有何恩?我兄弟三个好好营生,养活爷娘,吃你拽来做贼,柳子一役丧了我二弟,在亳州又丧了我三弟,你与我有何恩?”嚷得急了,便将长锤捞在了手里。朱崇节流矢拦了上来:“将军,明王岂欲彭二哥、彭三哥死?”这人也是五虎之一,柳子一役,庞勋只挣出个身子,检看归城之兵,见这人实诚,便用作了亲将。这时,秦立也过来了,彭攒冷哼一声,道:“捱着罢,我走!”便转身走了。
庞勋对秦立道:“这厮好气性!”秦立点了下头,问道:“明王,可还是往蕲县去?”这人是泗州下邳人,本来在郑镒寨里,看不过郑氏的小器,便投了过来。长得獐身鼠头,却颇有豪气。庞勋道:“公意下如何?”秦立道:“也只此一道,末将以为宿州或者已下,徐州有老明王坐镇,则未必如是!若是徐州未下,康承训大军定在徐州城下,今往蕲县,有隙可乘则下之,不然则济水向北,康承训闻我至,必来迎我,连城内之兵,或者犹可一战!”庞勋点头,见彭攒已拽着一队人往前面去了,便道:“传令,回家!”
向前行了二十里,探骑回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