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满是鼓声,这让他们无法说议,也无法算计。其实也无什可说议、算计的,再说议、算计也不能出昨晚的主意,罗城破则退守子城,子城破则突围走!毕竟也无他路可走,对庞举直来说是如此,对许佶来说也是如此,文武才略他没有,气骨还是有一点的,在桂州杀王仲甫起闹,他便没想过回头,天他捅过了,地他裂过了,押过千军万马,享过钟鸣鼎食,死又何恨?往城下望了一会,他转身对李直嚷道:“南城托公,但有妄动者,格杀勿论!”便伙了庞举直往东城去。
李直一众人将送还未转脚,便有士卒得了隙,将手中的枪往城外一掷,跳身上墙,大嚷道:“此时不降,更待何时?”嚷了两声,见有校官举了弓,便纵身跳了下去。下面便是护城河,跌不死人的。落水声还未起,便有第二个、第三个也跳了下去。城头便乱了起来,李直拔刀大吼道:“亡走一人,一伍皆斩!”亲队便扑了上去。庞举直叹了一声:“这也不是法!”乱势一时按住了,许佶转身嚷道:“老明王可先回子城!”庞举直点了头,转身便走,若说现在城中还有谁可信的话,那便是这许佶了,这是个直爽的汉子,他不怨他,庞家跌在火炕里主要还是儿子歪了心术!
东城也有人在跳,北城也有人在跳,西城也有人在跳,当日庞勋攻城,便有人跳的,这都是军中传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法子,在这种节骨眼下,无论衙中坐的是官是贼,都是牙酸爪麻的,不会有时间、人手去揪扯谁的爷娘妻子,跳下去便存得身存的家,又不会杀伤军中兄弟,好过倒戈厮杀太多!东城守将孙章、北城守将许建也无他法,也是拔了刀便砍,伍走一个,斩四个!
西城守将周岌却没有动刀,只是大嚷:“不许跳,没到那时候!不许射,拽下来!不许为难人,拽下来便好,都将手挽了——一军兄弟,生则同生,死则同死!”饶是这样施恩德,还是不断有人往下跳,周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这时,便看见路审中从马道口走了过来,周岌流矢迎了上去,丧着脸道:“推官,可奈何哉?”路审中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