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胡乱将袍裤穿上,拔了短刀便寻了过去。
没多远,便望见了一条游艇,插着淮南的旗子,正舣在岸边,诸葛爽急忙将身子一矮,躲进了芦苇丛里,再伸头看时,游艇上已多了三四个人,大概刚才上了岸。一会,游艇离开了水岸,竟是回转了。这时,芦苇丛里却又撞出一人来,击掌跳脚大嚷:“不孝子孙,祖宗在此!”这厮声音可不老,木木楞楞的,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。当诸葛爽以为这只是军士间的耍子时,便听到了箭声。那少年郎跳着用刀遮格,继续大嚷道:“好乖孙,来!来!来!”那艇上也骂,真个回转了。少年狼叫着向这边跑,见淮南卒上岸便又跳进了芦苇里。
诸葛爽也缩回了身子,这厮莫不是失了心了,只听人说送鬼,他却招鬼!正侧耳听着动静,前面芦苇猛然开了,那狂厮竟到了眼前,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不过长得比一般成年男子还有高出半头,筋粗骨大,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劲气。两人都吃了一惊,很快,少年脸上一笑,手向后一指道:“杀一场!”在他肩上一按,便跳了出去,又是舞手舞足地喊骂。很快箭又过来了,少年又跳进了前面的芦苇里。诸葛爽也做好了扑杀的准备,自己就是一支伏兵,若能合力夺下这船倒有许多便宜!那淮南卒近了,艇也近了,几杆枪没头没脑地搠了进来,人却不进来。一会,便听见那艇上在呼:“罢了!罢了!狮子搏兔,不如吃素——让这小畜生多吃几口草料!”
淮南卒才上了艇子,那少年又追着嚷了出来:“不孝子孙,嫌肉少?你一屋祖宗都在此!”淮南卒不再理会,艇子离了岸,却猛然放起箭来。诸葛爽冷不然便中了一支流矢,正钉在左膝下,痛得跌坐在地,挣也挣不起来。一会,箭止了,那少年骂骂咧咧地寻了进来,见诸葛爽中了箭,将手一鼓道:“射得好,射得好!”诸葛爽着恼道:“小兄弟,这话可不仁义!”少年倒上来踢了一脚,道:“你他娘仁义,为什不扑出来?”诸葛爽道:“我一柄短刀,他三杆长枪,艇上还有箭看着,我神佛下世来?我便扑!”少年腰刀指了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