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近,便大胆借了过来,还请小姐恕罪!”张丽华点了一下头,不再理他,从桌上拿了一贯钱往功德箱走去。
朱温也将身上剩下的二十个钱掏了出来,跟在后面,这是他最后的几个赌本了。功德箱的口子很小,张丽华的钱多,本来她是不着急的,往年她总是不急不慢地解开绳,一个一个地往里面丢,一边想点儿对佛祖说的话,现在后面立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,她却不由得别扭起来,本来只要她出声,外面就有人进来撵的,她爷是从四品下阶的别驾,这小子最多是个普通耕读之家,可是偏偏这人又恭敬得很,并无失礼冒犯处!
张丽华转了身,见这朱温老老实实站在三步外,头也没抬,眼也没抬,也真是个难得的知礼君子,便道:“朱公子,你先来罢!”朱温道:“小子岂敢!”张丽华让开了,使他上前。朱温便抬了抬手,上去了。张丽华看着他,突然道:“汝父亲葬在龙凤山上?”朱温道:“是来,我爷是五经秀才,说龙凤山是块吉地!”正说着,两个军汉便气势汹汹嚷了进来:“哪来的野獠!”便要上前拖拽。
张丽华流矢道:“不得无礼!”朱温放了钱,赔笑道:“小子确实是无礼了!”抬手揖了揖,不慌不忙,从从容容地出了寺门,也不稍作停留,解了马便往回驰。
在常人那里,这种邂逅相遇,一见钟情,短暂晤语,后会无期的离别,以及两人之间天上地下的身份,是尽可以悲伤留恋的。然而朱温却没有,他的欢快不比身下得得作响的马蹄少上多少。今日与张小姐的相遇自是个意外,可在金佛寺的相识却全是他的算计,他知道宋州衙门在何处,只要他想见她,他是有法子一次又一次的见到她的,在他过往的生涯中,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事物,极少有谋不到的。他能感觉得出来,这官小姐并不轻贱他,这也就好了!
回到乌鸦岭已是晡时时分,四下里依旧冷冷清清的,朱温散了马往林子里去,里面好竹叶、竹笋、菌菇,马是极喜欢吃的。朱温背着树笑着吃了半囊酒,便取出藏好的锄枪舞将起来,他不累,一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