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绵被用得上,就从柜子里拿出来。
打算找袋子装起来带走,眼睛正在左右瞅着,突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喊:“谁,大白天的,敢上我家偷东西!”
吓得我打个冷战,手里拎着绒衣和绵被,做贼心虚回头一瞧。
就看屋门口站个又小又瘦的丫头片子,正在那竖眉大叫呢!
小脸黄黄的,头发稀疏,目光倒挺闪亮,这不是板牙那个病歪歪辍学在家的妹妹——丫丫嘛!
我虽然是拿,算不上偷,可毕竟没经过人家允许,一时间皱眉咧嘴,木在那里。
“哎呀,这是偷好几家了,是惯犯呐!都叫人打这死德性了,还敢来偷?”可丫丫一看我,更炸庙了,回手从门边抄起个木头杆拖布,跳着就上来打我。
来不及张口,拖布已经劈头盖脸砸过来,有两下子还呼在肿眼眶子上,疼得我一边跳脚躲,一边大叫:“别……别打,是我,是我呀!”
“打的就是你,从哪钻出来的损贼!叫你偷,打死你!”丫丫骂骂吵吵的,还是不停手。
我这才猛地意识到,自己全身精湿像水鬼,还挺个熊猫眼,咧俩大豁牙,和刚来时候判若两人,难怪丫丫情急下没看出是谁,当成在上家偷东西挨顿胖揍的蟊贼来抓!
禁不住苦笑一声,跳闪着表明身份:“丫丫,我不是贼,是你牛哥!”
一听说话声音,丫丫细端详几眼,才认出果真是我,放下拖布吃惊地问:“啊,牛哥呀,我以为家进贼了呢!昨天来时候还好好的,一大早晨没见着你,出门遇着抢劫的了?”
“屯里有几个小年轻的打群架,我好心好意上去劝,反倒……哎!”丫丫问是好意,我来不及解释,就随口编瞎话。
听我胡编一通,丫丫半信半疑:“就你那两把刷子,还去劝架呢?以前和我哥出去打仗,哪次不是你,叫人干得一副熊德性!”
“那是以前,现在你牛哥厉害着哩!”我不想被个小丫头片子看扁喽,随口吹大牛,可心里没底,连自己都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