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记号?”
海娜从罩衣里掏出一小块羊皮纸交给洛林,洛林随手打开折叠,看到一个陌生的图案。
两把交叉的斧头,下面是【1640】四个数字,再下面则是一只鸟的剪影,形似飞翔的海鸥。
海娜轻声说:“这是我临摹下来的,前两天你在船上处理海图,一直没有机会给你。”
“晚几天不碍事,反正我也没见过。”洛林把羊皮纸一收,“有人来接头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海娜的眼睛有意无意扫过唐娜:“她很警觉,只在第二天清晨去过一次,之后就放弃了。我想她应该注意到我在盯着她。”
“你没有分头行事?”
“王也和诺雅轮流盯了三天,驻足的人超过10个,三教九流都有,分辨不出特别的目标。”
“倒是忘了,这里不是欧洲……”洛林无奈耸了耸肩,“就这样吧,反正意外捡到了新大陆舰队这条线,至于琳卡女士这条,得之则幸,不得……断了也无所谓了。”
……
“起锚!”
“右满舵!”
“风向西南南,风力三节,半帆!”
“半帆!升纵帆!”
一声声号令此起彼伏,金鹿号的大帆缓缓升起。
克伦站在甲板中间,像个船长似地扬声高喊:“金鹿号,目标牙买加,扬帆,起航!”
“左舵5度!起航!”
“起航!”
战船起行,鼓着风,踩着浪,悠悠行驶出卡斯里尔湾平静的海面,进入加勒比海。
唐娜最终也没有下船。
在金鹿号离港的瞬间,洛林看到她恨恨地踹了一脚护栏,嘟囔着,像受气的小媳妇似钻进了艉楼。
这让洛林对她平白生出了一点好感。
面对一船的航海白痴,她至少没有选择弃之不顾。与结果相比,其余诸如立场、动机、隐瞒、目的之类的细枝末节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