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的场合,大人们总是喜欢各显神通,争先恐后地说上几句,把告示的事说得天花乱坠。两个人面面相觑,关东烟倒了大霉,烟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,整个房间里都是浓烟滚滚。突然,一股凉气从地下冒出来,吹得他们嘴里的烟都飘到了半空中,他们发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。
大家回头一看,见县政府的信使刘金豆,正站在走廊上。刘金豆对二号房里的悦来太太说了一句“太太”,然后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:“鲍廷发先生在吗?”
“在。”鲍廷发站在那间大房间的床沿上,站在第二道门前迎接他。很多人都探出头来,想看看是谁在说话。
刘金豆又说:“鲍廷发,你快到县里来。”刘金豆的话一出口,大家的气氛就变得很紧张。悦来嫂子惊呼一声,忍不住往鲍嫂子的怀里靠去。“姑姑,姑姑,你怎么了?”
月儿嫂子硬着头皮道: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
鲍冲是个聪明人,他走到刘金豆身边,问道:“这位先生,你知道鲍廷为什么要给县里打电话吗?”刘金豆摇头道。
何贵在后面道:“不管是什么,他们都不能说,这是我们的规矩。我只是想让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所以,我才会将他的衣钵,传授给他。”
“走一步算一步,我这就去。”鲍廷发爽快地应了一声,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迟发祥拉了拉何贵的袖子,低声道:“你怎么现在就说丧事了?你这是……”何贵有些懊悔,但还是掩饰道:“我没有!”
“是啊!走!谁也别想动我兄弟!”战家老大抖了抖手中的斧头,“廷发兄弟,我来当你的护卫。”
刘金豆一看这位战家的大少爷,顿时瞪大了眼睛。如果不是在别的地方,他早就伸手去摸那支手枪了。不知道为什么,在这几个舅舅面前,他就像是个软柿子。
鲍廷发推了他一把,道:“你就在这里等着吧,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。”
“我,我,呵呵呵呵!”他有自己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