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春玲一刹那,抛下母亲,箭步冲出人群,往路的另一头冲去,头发上的马尾一扫而空,可见她是多么匆忙。她几乎是一头栽在了严尚清母亲的怀中。她手里拿着的那个红色的盒子,也从破碎的盒子里掉了出来,掉在了地上。
而鲁凤久的家人,则是捡起了女儿留下的空篮子,看了看天色,也要过街。她随着人群顺大街向西走,终于走到了严尚清的母亲身边,经过天源林业处的时候,鲁家母女,严尚清的母亲,还有铁笛王,四个人都被推到了北边,动弹不得,只能在天源林业处的更衣室里看戏。更衣室的一扇小方形窗户打开,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,正是天源的钟棠,他是守门的老人。
鲁凤久毕竟是个病秧子,铁笛王让她靠在天源更衣室的墙壁上休息一下,休息一下。可是铁笛王的这个善意的建议,却造成了一个连神仙都无法理解的后果,鲁凤久的眼睛盯着天源更夫的小窗,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,整个人都呆在那里,一颗心怦怦直跳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妈妈,您怎么了?”鲁春玲叫了一声,天源的更衣室的小窗户咔嚓一声关上了。一群人围了过来。
这时候,马立生的妻子石芝秀,已经换下了那件带着莱素尔味道的白色长袍,从后院走了进去,过了一扇小门,走到了一个三室一厅的小院子里,这就是她和马立生住的地方,清幽明亮,沙子铺在地上,地上干干净净。大殿的入口是一条狭窄的石板路。窗户外面种着一株牵牛花和一株紫罗兰,紫罗兰的藤蔓已经枯萎,而那些五颜六色的紫罗兰却在怒放。
马立生穿着一身羊绒衫,正站在一片花前,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竿,上面系着一块红布,正在给一群鸽子喂食。十余只鸽子跟着旗杆上的红布飞舞,忽左忽右,忽左忽右,一只只鸽子鸣叫不止。有些鸽子在偷懒,偶尔会落在屋檐上休息一下,棕色的鸽子就是这样一个懒惰的家伙,虽然体型很大,但体力和记忆力都很差,根本不会飞。那是一种体格矮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