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屋檐
北风呼啸着带着雪冲向飘摇中的戴家。
“你想卖女求荣?让我女儿去填那吃人的井?”戴家主母厉声责问丈夫,怒目圆瞪,里面却噙着泪。
“可欣,你怎能如此说。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,她是我唯一的女儿,难道我就不难过。”戴沾踉跄的走到桌前,手扶住桌几,缓缓坐下。正当盛年的戴沾经此一事,脊梁都弯了。
“元儿自出生起就被抱到公爹院中,并不在你我膝下长大。好容易回到身边,这才多久,才多久。”周可欣痛苦的握紧手中帕子,眼泪再也支撑不下去,流下。
“元儿,身为长房嫡长女,受父母之身,亲族养育,弟妹敬爱。她必须嫁,这是她该行之责。”戴沾虽心中苦痛万分,依旧说出了事情结果。
周可欣看着如此决绝的夫君,支撑不住,跌坐到榻上。
院门外,前来请安的戴曦元,遇见了早已等在门口的二叔二婶。
“曦元,给二叔二婶请安。”戴曦元规矩的向两位长辈行礼,面上带着合宜的笑容。
老二一家,并不知道该如何面都曦元,便道;“好孩子,去给你父母请安吧,我们先去前面逛逛。”
曦元看着二人离去,行礼。
走进燕辉堂,空气中仿佛裹挟着千斤大石压的曦元喘不动气。曦元看向外间的曲妈妈,曲妈妈摇头,正要让姑娘离开,屋里出声了。
“元儿,进来吧。”周可欣声音沙哑,不复昔日神采。像是斗败的公鸡,低下了头。
戴曦元在后院就听说二人吵嚷起来,便立刻跑来劝架。在门口遇见二叔一家虽然疑惑,但并未细想。可进到屋内,父亲在东边的桌边背对自己,素来笔挺的身姿弯了,一口一口的喘着气,似乎在平定某种情绪和挣扎。母亲在西边的软塌上坐着,斜靠着凭几,背对着自己。
曦元被屋内的情形惊到,立在原处。“曦元给父亲母亲请安。”行礼问安。
“元儿,你已年满十五,三年孝期已过,父亲为你择一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