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台湾天气诡谲得很,一下子大雨下得让人心惊,一下子太阳又晒得让人眼花,趁着暑假回到屏东后,我忽然想念起台北租屋处里那台快解体且一点都不冷的冷气机,它虽然不冷,但至少凉,更何况台北的太阳跟屏东比起来,简直可爱了好几倍,所以我没办法啦,只好成天往大仔家的别墅跑。
大仔家很有钱,而且不是普通的有钱,是那种我形容不出来的有钱。
具体一点来说,如果我到他家去,从他家门牌到他家大门口那对夸张的金龙雕刻,必须要骑摩托车骑上十来分钟。
因为他家前面一大片是槟榔园,几十甲的地全部拿来种槟榔,除了这些,他家后头还有一座祖先传下来的山,我跟大仔时常在那座山玩,常常一不小心就会迷路,所以就算大仔当个不事生产的富家公子,也很难把他老爸的财产花光。
大仔的老爸常自豪地说:「哇啥咪拢不会,只会赚钱而已啦,啊好家在偶闷家阿达的头壳有够好啦,考到那摸好的学校,还唸到淹救守啦,以后偶的事页统统都要交给偶家阿达啦。」
而我跟大仔的关系也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。我叫他大仔还有另一个原因,我老爸是大仔家采收槟榔的工人,依照以前古早人的说法,大仔的老爸是主,我老爸是佣,所以我们的关系顺理成章也变成这样。
但这不表示大仔就真的是主人,事实上若我们要干什么坏事,他通常是那个跑腿及被教唆或者小喽囉的角色。
我们都是典型的乡下小孩,耿直、爽朗再加一点自以为是的鬼灵精,当有陌生人来到这个纯朴的小镇时,我的好奇心就跟灌满空气的气球快爆掉了一样。
那个陌生人是个女孩子,个头不高,皮肤与其说是白皙,倒不如说是惨白,一双眼睛让我联想到受惊吓的小动物,不停地骨溜溜地转着,嘴唇有些泛紫,看起来像只营养不良的瘦猴子,这是我对莹如的第一印象。她从高雄转到屏东来,怯生生的表情透着令人不忍的怜悯。
而大仔的反应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,他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