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逐鹿山的一千零一层的白玉台阶上,十几个身穿上阴学宫儒衫的年轻人神色自若,脚步缓慢而沉稳。
怎么瞧,都不像是来替天行道剿灭魔教。
倒像是来游览逐鹿山的旖旎风景,一路谈笑风生,好不自在。
“没想到啊,名头响彻离阳的魔教圣地,景致气象如此不凡。”
“啧啧,好端端一处洞天福地沦为人间魔巢,可惜,可惜……”
“不如回禀祭酒,将学宫搬来这里岂不妙哉?!”
“对啊,二郡主,你说呢?”
学宫众人最前面拾阶而上的,是一位腰悬古剑的妙龄女子。
宽松的青色儒衫下,难掩浮凸有致的婀娜身姿。
三千青丝挽做玲珑髻,肌肤如雪,英姿飒飒。
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之貌,但却秀气孤禀,傲然如雪中寒梅,遗世而独立。
徐渭熊顿住脚步后,细眉一挑,回眸狠狠瞪了眼这帮臭老九。
“逐鹿山染的血,能注满整个大意湖,你们不怕晚上做噩梦吗?!”
“…………”
众人啧舌之际,有人岔开话题说了一句。
“渭熊,你身份尊贵,何必亲自上山砍人?!”
“这种粗活,交给夫君我来……”
说话的,正是离阳赵氏的私生皇子,赵揩。
这位既是徐渭熊上阴学宫的同窗,也是倾慕郡主多年的痴心人。
可他真正的身份,到现在还没人知晓。
听到赵揩恬不知耻的话,二郡主狠狠剜了眼他。
“滚!”
“啧啧,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美,我赵揩指天发誓,这辈子非你不娶!”
越听越气的徐渭熊俏脸煞白,若是平日,非得拔剑追他十条街不可。
但此刻身处魔教圣地逐鹿山,这笔账暂且给这家伙记下。
这时,有人打趣道:“逐鹿山的小魔头们,今儿遇到心情不怎么好的二郡主,可要倒大霉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