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某大楼,戴着眼镜的谭忠恕本来不辨喜怒,但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大变,对会议室里的五个处长说:“新杰留下,剩下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。”
大家都是多年共事,一看局长这就是动怒了,而刘新杰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,于是纷纷听话走了,刘新杰一听反应可比谭忠恕大多了,手里的伏加特差点扔了,踱步道:“真是欺负六哥走了嫂子孤寡,还什么经济犯罪窝藏逃犯,谁不知道六嫂是无锡方家的大小姐,欲加之罪。咱俩这条命是六哥和五哥在常德死人堆里救出来的,可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
“废话,我要是想见死不救,找你做什么。”谭忠恕始终比他沉稳,道:“警察系统属于中统,六哥和他们梁子大,这没什么说的。我离不开,这两天你去一趟南京,必要的时候我给你找人,六哥生死不明,咱们眼皮子的底下六嫂子受这样的欺负,真是没脸见人了。”
朱青抱着双膝盖,蹲坐在牢房里的大炕上,苦笑说:“莹莹,你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很多,要知道人活在世上,哪有不苦的。其实我也要感谢郭轸,父亡家散,如果不是他炙热的情感,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只希望他能出狱,我也能把事情说清楚,那样即使会金华做个农夫农妇我也高兴。”
她说的并不激烈,但孟荧能分辨出其中的坚定,这并不是一个傻乎乎恋爱脑,而是她只有爱情这一份慰藉了。这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,于是在案几上泡好茶叶,摆上烤鱼和卷饼,道“饿了大半天了,来吃些吧。”
话说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,自从她摆出不好惹架势来,监狱方面立马提高了她的一切待遇,恨不能请她走。但她知道自己一走朱青可就完了,是以坚持和朱青在一起,现在两人哪里像是在坐班房,住宾馆还差不多。
朱青略有洁癖,并未饮食,只端起海碗来喝了一口茶,没想到味道古怪的差点让她吐出来,“这是什么啊?”
“苦菜和车前子炒熟了当茶叶喝,降火治病,我先生在山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