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哥,你先听我说完嘛,这次说不定是好事。北平方家有人来看我,是'家里'来的人。”最后一句孟荧几乎用蚊子般地声音说的。
郑耀先顿时肃容,条件反射一般到了窗口,扫视一圈后方才锁门关窗,山城六月本就流火一般的热,这样封闭空间闷的两人都难受,但为了情报安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但郑耀先毫不在意,确认了房间内没有任何监听设备,方才用同样低的声音问:“你确定?”
“错不了,说来也是神奇,你知道吗?我的亲姑姑,姑父都是党的人,可我那位英明的父亲大人竟然完全不知道,反而被我发现了他们跟周副主席的合影。这件事整个方家就只有我知道,这次来的人是我姑父的下线。他不承认,可我就是知道。”孟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要不怎么说降维打击厉害呢,论心机手段,郑耀先比孟荧强了不知多少,但是他孤军奋战十几年,对组织的渴望就像是鬼魂仰望人间一般,希望渺小却也不肯放弃,孟荧又掌握了关键信息,一击即中,竟然让这位身经百战的特工信了大半,再问之时已经语气松动,“你确定,这可是要命的,半点错不得。”
“我就是不敢百分之百确定,才故意试探了他,说他端着我父亲的碗,给CCP卖命。他还能不动声色,我也不敢暴露,就说我是你的枕边人,但不想和共/党为敌,游击队要绑架我怎么也说不过去?果然,他就流露出不屑的神色,感觉很耻辱。看来是个君子。”孟荧继续春秋削笔。
郑耀先松了一口气,说:“不暴露身份是对的。你这样吓他一下,如果他是我们的人,应该会想办法继续和我们联系。”
孟荧叹道:“此人当真谨慎,我才不要经常出去呢,这样变数太大。我就是告诉他,如果不能组织游击队给他的信仰抹黑,就找一个代号为'风筝'的党员跟我联络,我有买卖愿意跟他做。”
说完她还有些怕怕的,下意识往后退,生怕郑耀先发怒,他虽然没有家暴的习惯,但来个爆栗还是存在的。
谁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