虑紧锁,望着盘面上星罗棋布的黑白棋子,忽然问道:“扬州邬氏倒台,你可知晓了?”
杭倾久点点头,“回禀陛下,微臣刚知道此事。”
高璟道:“朕想听你的想法。”
杭倾久目色正直,答复没有丝毫犹豫:“邬氏家主邬樾掌控江南三分贸易,眼线遍布十座州城,邬氏于陛下来说有大用。然而!邬氏一族鱼肉百姓亦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微臣从民间所出,年少困苦,对这等横行霸道的百姓之患深恶痛绝。”
高璟眉眼不见情绪,“这么说,邬氏该死?”
杭倾久凛然道:“禀陛下,死有余辜!”
高璟长声大笑:“朕相信你说的真心话。邬氏作乱,朕自然知晓,可惜其族世世代代效忠于神都,朕不想凉人心,所以这兔死狗烹的恶人不能朕来当!既然朕的那两位王侯愿意除百姓之患,也是好事。”
高璟凝望手中黑棋子,神色冰冷。
这位皇帝陛下霍然自顾自道:“只是霄儿,你若再将朕布置的牵线木偶一一连根拔起,朕可容不得你。”
杭倾久一阵恶寒涌上心头,忙不迭起身,躬身道:“陛下息怒!”
高璟持子落棋盘,发出清脆声响,平静问:“倾久啊,这围棋规矩便是从边缘步步往中央占据,同时攫取对方的领地。这像不像——江南那个异姓王?”
杭倾久知晓圣意,抬眸坚决道:“不像。苏王虽身为王侯势大,本质不过还是大夏藩王,陛下的皇权至高无上!”
高璟嘴角稍弯,“整个大夏庙堂都巴不得苏王死,这央呈宫里也就你会替苏王说话了。”
杭倾久坦诚道:“臣身为言官,绝无私心,请陛下明鉴!”
满朝文武皆知杭倾久是由江陵王高淳风带入庙堂,彼时还是个布衣书生的杭倾久便凭才华横溢与秉公直言,深得陛下隆恩。官居御史大夫后,杭倾久也从未刻意避嫌而打压与江陵王关系亲密的苏王,在百官只知揣摩圣意提削藩的大夏庙堂里如同异类。
然而圣意是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