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前些日子辅政老头的请柬就被邬樾以‘身体不适’的万用理由拒之府外,亏他还是知府,够丢脸。”
北桃适时禀明道:“殿下,此事奴婢奉您命令调查过,知府之子想入扬州总商,当时有求于邬樾。”
高莹宸点了点头,向苏启霄询问道:“添锦,你想如何回复门口等着的邬樾?”
苏启霄瞥了一眼桌上堆满的荔枝壳、以及自己剥荔枝几十颗指尖泛红的手,又幽幽道:“告诉他,苏王剥荔枝指节劳损,而凤灵王又多食荔枝上火,二位王侯皆因‘身体不适’闭门不见客。”
高莹宸不禁掩面大笑,本以为他只是在以牙还牙,忽然反应过来苏启霄这双关一语,似乎更像在抱怨自己的过分要求。
“好啦,今日够了,明日再继续剥吧。”
苏启霄斜倚在古琴边,阴阳怪气道:“没事,我倒真想试试,剥荔枝和弹琴哪个更容易断指?”
“……”
苏启霄问道:“说来,你不会弹琴,摆它在这儿干嘛?”
高莹宸含笑道:“自然是等会弹的人来弹。”
“不会在暗示我吧?”
“除了你还有谁!”
高莹宸垂眸看着古琴,心知苏启霄和高淳风皆精通音律,共崇鸣琴而治,继而问道:“真的不弹一曲吗?”
苏启霄长指一叩,声震林木。
“这一曲,等邬氏丑角谢幕了,再起不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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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灵王府大门口,被苏王暗讽“人不如柬”的邬樾尽管心中怒极,却在儿子性命之虞事上不敢有所怠慢。
邬樾此前定在邬府的规矩,不承想轮到自己前来王府时,竟连人带车马全被拒之门外。可哪怕如此,这个掌控扬州商贸命脉的邬府之主还是趾高气昂,吩咐府外传唤的北桃道:“若是两位小殿下有何要求尽提,否则老夫便带人在门口长等不离。”
出身将门的北桃目色凛然,说道:“我会禀明两位殿下,在那之前也请你和你的人移至偏门,别堵正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