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飘雪,二人走到靠近前厅宴席处,一阵嘈杂谈论声远远传来。
高莹宸指了指百官聚集的方向,仰头问道:“又开始下雪了,还不过去吗?”
“那里太吵,能晚点去就晚点。”
“你还是这般,与淳风一样都不喜欢热闹。”
苏启霄心下一沉,望着宴席方向交头接耳的群臣,换了个话题,道:“你猜,你的扬州大臣们都在谈论什么?”
高莹宸白了他一眼,说:“明知故问,你刚到扬州,邬家独子就被抓入大牢。这扬州官员哪个没收受过点邬樾的金银好处?你抓了邬樾的儿子不是跟抓了他们的命根子一样?”
“不是你和祁遇棠抓的?”
高莹宸白眼道:“祁遇棠不是听你的?”
苏启霄浅笑片刻,突然一针见血道:“可说来也有趣,扬州的蝇营狗苟之辈,却不能由你扬州之主亲自来揪。”
向来高傲的高莹宸难得眸眼低垂,想起这些官员都是父皇安排的心腹,名为辅政、实为掣肘,她心有万千思绪,真挚道:“你能来,真是帮了我大忙了。”
“我来就是为了帮你。”苏启霄眸眼微微眯起,剥了一颗荔枝给她,动作柔和,话锋却尖锐如冰刀,“老鼠偷粮?可以。但该用它打洞的时候却藏起来,没有这种好事,本王帮你扬州如此,归返苏地后亦如此。”
高莹宸心间一暖,眉眼如剥壳荔枝般晶莹温润,歪歪头道:“话说,你雪霁阁上的荒淫无道应该是做给别人看的吧?”
“那不是,我是真的荒淫无道。”
“……”
高莹宸满脸怨怒,狠狠地揪了下他的手背,刚心头泛起暖意,现在又恨不得立马把他赶出王府……
苏启霄的放荡与正经,永远让人琢磨不透。
二人谈笑间,飘雪越落越多。
“进去吧。”苏启霄揉搓红肿手背,提道。
“嗯。”
离开后花园前,高莹宸抬头凝望,感触道:“说来,今年还不到腊月,扬州便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