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势告知。按理说,他应该转奏给皇上了啊。皇上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。”
孙燧道:“地方官有守土之责。宁王叛乱近在眼前,我明知是死,也只能守在南昌。”
“但我不是圣人,有私心。此次来赣州,我带来了我的家小。还请守仁兄代为照应。赣州始终不是南昌。宁王要打到赣州需不少时日。”
“要为国捐躯,我一人为国捐躯即是。我不想连累家小。”
许逵道:“惭愧。我的家小也带到了赣州。”
王守仁道:“二位放心。汝妻子吾养之。我会尽心保护他们。”
孙燧道:“守仁兄,你是带兵打仗的行家里手。情势危急至此,你可有良策?”
王守仁微微摇头:“你刚才说了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我无良策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就在此时,南赣兵备使麦坂泉快步奏了进来。
麦兵备拱手:“王抚台,哦,孙抚台,许臬司也在。南昌镇守太监衙门刚刚发了调兵令。要将南昌及赣州的四个卫所调往闽地备倭。”
三位封疆大吏闻言色变,异口同声道:“什么?”
孙燧陷入了绝望:“江西的卫所军本就兵力不足。一下调到闽地三万人?这是江西一半儿的驻军呐!”
麦兵备叹了声:“唉。如今兵权尽归镇守太监和总兵。南昌的林公公下了调令,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兵马被调走。”
孙燧说了一句很重的话:“江西危矣,大明危矣!”
王守仁沉默不言。没有办法了。当下他什么都做不了。只能坐视宁王叛乱的发生。
预料到了未来,却无法干预未来,这着实是一件痛苦的事。
正德十四年的春天,京城是一个多事之秋。
为了阻止正德帝南巡,文官发动了第二次跪谏。
这次正德帝还是老样子,让江彬、钱宁负责廷杖跪谏文官。这回打死的人比上次少,只打死了六个。
但挨揍官员的品级从五品上调到了从四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