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你我为何不替王守仁争。因为争了无用!”
王琼问:“怎么无用?”
常风反问王琼:“正德六年安化王叛乱,仇钺带着百名家仆平定叛乱。仇钺之功,与王守仁之功相比如何?谁的功劳更大?”
王琼答:“皆是不世之功。无分大小。”
常风颔首,又问:“皇上是如何待功臣仇钺的,又是如何待功臣王守仁的?”
王琼答:“皇上待仇钺极尽恩荣。不但连升数级,将整个西北的兵权都交给了他。还封了伯爵!跟王守仁的遭遇有云泥之别!”
常风再问:“知道为何皇上厚待仇钺,寡恩王守仁嘛?”
王琼道:“不知。”
常风循循善诱:“仇钺是什么出身,王守仁又是什么出身?”
王琼脱口而出:“这谁不知。仇钺是边军出身的武将。王守仁是科甲出身的文官。”
常风点头:“对喽!他俩的差别就在于,一个是武将,一个是文官。”
“内阁值房关起门来说几句私房话。皇上这些年,一直在寻求从文官手中彻底拿回兵权。推翻自土木堡之变后,朝廷以文制武的权力格局。”
“若皇上大加封赏带兵的文官王守仁。那皇上之前所做的一切.王老部堂,还需要我把话说透嘛?”
“所以我说,替王守仁在皇上面前争是无用的!皇上心意已决,绝不可能封赏王守仁。”
“一味替王守仁去争,反而会引起皇上反感。王守仁原本的南赣巡抚官帽恐怕都保不住!”
王琼豁然开朗:“竟然是这样。”
常风道:“王老部堂,你是守仁兄的伯乐。我是守仁兄的至交。咱俩都希望王守仁实现他将心学用于定国安邦的抱负。”
“我不帮他去争功劳,争封赏。并不是胆小。而是为他着想!”
“我劝你也不要再上奏疏,替王守仁去争了。”
“话说回来,守仁兄是淡泊名利之人。功名利禄于他何加焉?他不会因皇上的寡恩而丧志。”